對8歲的男孩樂樂(小名)而言,“哈佛”不僅代表著世界頂尖學府,還是生命延長的機會。家住東莞的樂樂是法魯氏的嚴重先心病患兒。從出生到現(xiàn)在,為了治病,他的胸部就像一扇窗戶一樣被打開閉合了好多次,經歷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。樂樂的父母是來自河南的普通務工人員,他們背著沉重的債務帶著樂樂在國內遍尋名醫(yī),無果。兩個月前,他們通過網絡在有哈佛醫(yī)療技術背景的美國波士頓兒童醫(yī)院找到了救治樂樂的手術技術。去美國樂樂便有救了!
樂樂:“媽媽,我的病好得了嗎?”
“玻璃心”純凈透明,但脆弱得不堪一擊,8歲的樂樂就有這樣一顆心臟。
7月7日下午3點多,深晚記者在東莞見到了樂樂,讀小學二年級的他剛考完期末考試,開心地和小伙伴在樓下玩耍??吹綐窐坊顫娬{皮的樣子,記者有些詫異。樂樂的媽媽蔡曉梅說,樂樂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跑來跑去地多活動,他自己也知道,但孩子畢竟小,一玩就忘乎所以,如果不清楚他的情況,別人還以為他是健康孩子。
還沒滿月便做了心臟手術
2005年10月28日,30歲的蔡曉梅生下了樂樂。很快,蔡曉梅發(fā)現(xiàn)樂樂同其他孩子有些不同,他臉色蒼白、呼吸急促,手指指甲發(fā)青。出生第四天,東莞的醫(yī)院檢查出樂樂患有心臟方面的嚴重疾病。出生第六天,樂樂被送往廣州治療,病危轉入重癥監(jiān)護室。僅僅7天內,蔡曉梅便簽下了樂樂兩張病危通知書,這讓她幾乎崩潰。
經檢查,樂樂患有法魯氏先天性心臟病,這是一種極難治愈的先天性心臟疾病,嚴重時危及生命。國內對法魯氏有治療技術,但因個體差異,醫(yī)生對樂樂的情況感到棘手。2005年,樂樂還沒有滿月便做了第一次心臟手術,接著又是第二次,不到3個月里,樂樂6次住院治療。
因為心臟功能太弱,樂樂各方面體征都很差,弱不禁風,即使在冬天,樂樂換七八次衣服依舊是大汗淋漓,普通感冒都要住院半個月。
3歲前已做了15次手術
樂樂的童年彌漫著醫(yī)院消毒水的味道。“從出生到現(xiàn)在,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不是游樂場,不是學校,是醫(yī)院。”住院的次數不下10次,最長的一次達兩個多月??蓱z幼小的樂樂生活在法魯氏病魔的惡爪下,手術一次接著一次。在3歲前,他前前后后經歷了15次手術,包括3次開胸手術、4次介入手術。
樂樂身體素質差、抵抗力弱,每一次簽字送孩子上手術臺,醫(yī)生都不得不告訴蔡曉梅要做好最壞的打算,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。“他每次都在和死神拉鋸。1歲時,手術后搶救了整整8小時,在ICU里面14天出不來。那天,我進去后,看到滿身插著管子的孩子慢慢地睜開眼,看到我便有了反應,因為哭不出聲來,他的小手在一動一動地想要抓住我。”蔡曉梅不愿意回想那14天自己是怎么走過來的,在她的記憶中,這14天暗無天日,長得看不到盡頭……她只能渾渾噩噩地在手術室外傻等,為樂樂祈禱。
從小樂樂就很懂事,知道自己得病了,也乖乖地吃藥,從不哭鬧。年幼無知的他從媽媽的表情里也似乎覺察到什么。有時候,樂樂會睜著大眼睛問:“媽媽,我的病好得了嗎?”蔡曉梅便泣不成聲,“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,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!”
復查結果情況不容樂觀
法魯氏在國內有治愈的先例,但先后在廣州、北京、上海進行過開胸手術的樂樂情況并未好轉。2010年12月,樂樂的心臟球囊擴充手術失敗。
香港瑪麗醫(yī)院診斷后不贊成給樂樂安裝支架,建議進行心導管術,但大多數醫(yī)院認為手術風險系數太高,無法操作。
每一次手術及等待手術的過程都非常漫長。樂樂每半年進行一次復查,每次結果都讓全家人感到痛苦。今年6月份樂樂在北京做全麻醉的心臟導管穿刺,結果顯示,右室流出道瘤樣擴張、肺動脈瓣鈣化和狹窄、右肺動脈遠端狹窄、肺動脈瓣大量返流。這又一次意味著樂樂情況不容樂觀,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手術,“狹窄”“肺動脈瓣鈣化”等將隨時威脅著樂樂的生命。
媽媽:“我愿意用生命換兒子的命”
親手把樂樂一次次送上手術臺、一次次簽字,如同針一次次扎在蔡曉梅的心上。即便經過這將近9年的煎熬,她也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,她說要和老公一起陪著兒子和死神抗爭,既然他們創(chuàng)造了這個在苦難中成長的孩子,無論樂樂是什么樣子,他們都要對孩子一生不離不棄,他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著孩子長大。
自責不能給孩子一個好身體
每天晚上,蔡曉梅不論多忙都會抽空給睡前的樂樂講故事。因為樂樂喜歡聽媽媽講故事,特別是民族英雄事跡。家里的《楊家將典藏版》和《說岳全傳》都講了好幾遍了。等樂樂睡了,她開始繼續(xù)忙活兒。查資料、給各地醫(yī)院寫郵件、發(fā)微信、打國際長途電話進行病情咨詢,好幾次一直忙到凌晨5點多,第二天早上6:30準時送樂樂上學,自己再去上班。
從孩子出生到現(xiàn)在,蔡曉梅就一直沒歇過。為了樂樂的治療奔波于各地醫(yī)院,昂貴的醫(yī)療費用也重重地壓在這個并不富裕的打工家庭上。種種艱辛只有蔡曉梅自己知道,然而讓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樂樂被一些醫(yī)院狠心地宣判死刑。談到這里,蔡曉梅掩面啜泣,自責不能給孩子一個好身體,“樂樂是我們一輩子的希望,我和孩子他爸絕對不會放棄救治,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換兒子的命”。
巨額手術費難倒家人
天無絕人之路。今年5月中旬,周爸爸一位在美國的朋友建立了一個“樂樂加油”微信群,群內集合了美國、日本,以及香港、東莞等地的16位熱心人士。他們自發(fā)為樂樂咨詢和聯(lián)系各地醫(yī)院,并在群內為樂樂祈禱,鼓勵蔡曉梅不要灰心。經過兩個月的努力,終于聯(lián)系到有先天病治療經驗的美國波士頓兒童醫(yī)院。這家醫(yī)院表示愿意接受樂樂的治療,并已拿出治療方案,就等樂樂過去了。
一陣欣喜若狂后,蔡曉梅又犯愁了。樂樂這筆治療費用高達20多萬美元(折合人民幣130多萬),這筆龐大的金額一個打工階層的家庭怎么拿得出?這些年來,為了給樂樂治病,他們已經花了近百萬元,家中年老的父母也都患病常年吃藥。“兩個月來我每晚只能休息4個多小時,要和死神搶時間,醫(yī)生說要盡快手術,如果延誤到肺動脈高壓,任何醫(yī)院都沒辦法解決”,蔡曉梅說。
愛加倍基金會得知消息后,表示愿意捐助這個苦難家庭兩張往返中美的機票和2000美元,還有社會熱心人士捐款5000多元。然而這對于那天文數字的醫(yī)藥費仍是杯水車薪,為了盡快在短時間內籌集到救孩子的這筆錢,蔡曉梅的朋友們也發(fā)起了“樂樂加油”的活動,希望讓更多的愛心人士加入其中。(深圳晚報記者趙東眉實習生佘薇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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